精神病持续恶化的肉丁

想写什么写什么

陌路(短篇,完结)

CP:金焘年(赤道)×冷锋(战狼)

电影原作背景。

这篇其实很早就基本成型了……大概是在《长明灯》快完结的时候和朋友讨论起这一对,这个短篇算是我心目中他们关系的一个小小阐述……只是最早的文更接近于学术讨论……所以啰嗦声明下:这个版本里出现的观点其实是不同的出发角度,也是一种诡辩,不代表某种学术立场。

考虑到小说本身的体裁以及冷锋的人物性格改了很多次,不过还是有点枯燥,和以往的不太一样,觉得不太好看的话就笑笑吧。(捂脸)


陌路


沉重的铁门声音黯哑,阳光冲进黑暗,满室灰尘仿佛受到惊吓般在空气中乱跑。

本不该有人的,可是那一小方格的阳光里的确坐着一个人,他的影子被拉的变了形。

金焘年关上铁门,室内又陷入一片皁色。

黑暗中响起金焘年的声音:“冷锋,你还好吗?”

尽管说着关心的话,听起来倒是没有半点真心,他很清楚冷锋的实力,以致于语气里的调侃都不由自主地占了上风。

冷锋哼唧一声:“好着呢……你找这地儿够宽敞的,我们那禁闭室比这憋屈多了。”

“昨天我们聊到哪里了?”金焘年说着把蜡烛粘在桌子上。

微光映着他瘦削的脸,眼眶的阴影更加明显,看上去有点忧郁。

橘色的光点似乎在变亮,这里看起来像个废弃的暗房,只有一张桌子,两张椅子,除此之外别无他物。

金焘年和冷锋面对面坐着。

冷锋双手被反绑在椅子上,汗水顺着他的锁骨流进胸膛,在墨绿色棉质背心上化开一个小点,烛光下蜜色的胸膛平静地起伏。

在最早的接触与试探中,金焘年险些吃亏,因为冷锋实在是不太像金焘年印象中那种特种部队出身的军人:他说话有点痞里痞气,但是举止之间又带着一股子不管不顾的正直,风吹日晒下的皮肤与许多人相比更加糙黑,然而他脸庞的棱角不太分明,五官又极其清秀,整个人都有一种不太着调、别扭着的可爱。

金焘年的视线在冷锋的领口上停留了一会,那里有一圈不太规则的汗渍,冷锋的肌肉线条很好看,金焘年忽然觉得原来“性感”这个词也是可以用在眼前这个人身上的。

“我们一开始的任务目标就错了……你们的真实目的根本不是军工厂的武器设计蓝图……”冷锋根本不知道金焘年在想些什么,他也不打算继续昨天的话题,自顾自地说起来:“你们出现在liaoning省,目标并不是为了那个兵工厂,而是为了从dandong入境……你们的目标其实是在chaoxian。”冷锋盯着金焘年,带着点捕猎者的自傲:“我说的没错吧?”

金焘年没有否认,他伸出一只手,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:“说说你的依据。”

“你之前说原子弹的制造原理分为枪法和内爆法,内爆法的工艺复杂需要反复试验,但是它使用的核材料既可以是高浓铀也可以是武器级钚,chaoxian核项目不断地进行试验,而且没有明显的铀浓缩活动……这都是你提到的。”

“你以前看过这方面的书?”

“你也太瞧得起我了,我哪像你那么有闲心……我们讲究的是实战。”

金焘年笑了:“能从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里提炼出这些内容,是我小瞧你了。”

冷锋翻了个白眼:“……所以chaoxian一直在试图生产内爆法核武器,但是武器级钚也就是钚239是非常不稳定的,为了阻止钚239的继续反应,他们就需要不断的更换燃料棒……你们偷的竟然是这种东西?交易数目到底是多少,值得你们倾巢出动?!”

金焘年鼓起掌,房间里一声声的回响全是欣赏:“从我们之前的行动,和我透露给你的信息中就能得出一个差不多的结论。冷锋,你很聪明,至少……比我想象的聪明得多。”

冷锋一下子急了:“你会不会聊天儿啊?……这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,说的我好像看起来笨似的!”

金焘年不讨厌冷锋这种忽而聪明犀利,又忽而天真傻气的性格,大概是新鲜,他觉得很有趣。

某种程度上来说,他很希望冷锋能够成为他的朋友,这也是几天来他一直在尝试的事情。

“你问我数目有多少?你知道chaoxian有多少你说的那种东西吗?”金焘年伸出一根手指:“至少是这个数目。1994年签署《日内瓦公约》之后,这些东西就只能在全世界的秩序下尘封起来,至少表面上是如此,冷锋,我知道你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,你不觉得对这些国家来说很不公平吗?”

冷锋靠着椅背想了一会,他突然感到有点痒,于是就大呲啦蹭起背,好像完全不在意金焘年的在场,直到蹭够了才慢吞吞地说:“我跟你讲个事儿呗。”

金焘年双手交叠在桌上,看起来像是个合格的听众。

“我上小学的时候挺能打架的,有一天……我把我们班一男生揍了,那孙子也是损,自己没胆子还跑去撺掇隔壁班的,说来也巧,他撺掇的那个人我还真认识。我和那人每天放学都走一个胡同儿,只是不熟,见了面也不会打招呼……那孙子给这人一铁棍,于是回家的时候,我就看见他站在那条胡同儿里堵我。我就问他为什么,他说他想试试能不能打过我。一根铁棍就能让他做出这种事,所以你觉着……这对我公平吗?”

金焘年向前倾了倾身体:“因为当你因为打架而有名气的时候,你们之间就已经有了等级,单独的个体可以用情感去辩解、去衡量,但是国家却不能。”

冷锋往后一栽歪,要不是脚也被绑在椅子上,他真想踹金焘年一脚:“你这人怎么这样啊!就不能说点人话?!”

“好,那我们说点你熟悉的。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之前,这个世界只是单纯被高山、大海、丛林、沙漠分割成几个地理区域,他们只有偶然的联系,更没有等级……可你想想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,你那些国中课本里学过的维也纳体系、凡尔赛-华盛顿体系、雅尔塔体系……哪一个不是人为划分出来的等级?”

“……你每天操心的可真够多的,你就不累吗?”

金焘年似乎不太理解这个问题:“累?我们做的一个小小的举动,就有可能改变这些关系,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?冷锋,你就没有想过去改变什么吗?”

“军人的天性是服从,我不信你没听说过这句话。”

“军人……不过是一种政策工具,任何政府都可以用你们去实现他们自己的目标,你们只是他们的一个手段,一个随时准备去死亡的战争工具,如果有一天他们开始追求进攻性,那么你们就是侵略的代理者,你需要做的就是成为一个帮凶,即便如此,你还会选择服从吗?”

“哎呦,你这么一说……我又想起一件事!”

冷锋仿佛是回忆起万分美好的事情,连嘴角的线条都柔和了许多。

“以前我认识一个阿姨,我们都叫她陈姨。自打我记事儿起,她就支着摊子卖早点了,她家的豆浆特好喝,我爱喝甜的,陈姨每次就都给多加好多糖给我。陈姨家有条土狗,叫大毛,大毛那叫一个厉害,我们那片儿的小孩儿就没谁能跑得过它,后来有人说陈姨根本拴不住大毛,万一把人咬了怎么办?一群人非逼着她把大毛送走了,结果那天晚上陈婶家就遭了贼,一个星期的辛苦钱都没了。陈姨哭的特别伤心,我都跟着难过。”

 

冷锋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,蜡烛刚刚好烧到一半。

金焘年也已经从两个故事里完全明白了冷锋的拒绝。

他料到了这样的结局,可仍觉得遗憾,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有意思的对手。

“冷锋,我希望你能明白,我在诚挚地邀请你加入我们,凭你的能力,你可以做更多的事情……任务给我的时间不多,只有三天,而今天,已经是第三天了。”

“……就这样?”冷锋挣了一下:“你管这叫‘诚挚’?”

如果能够选择,金焘年并不想在这种空空如也的房间,在这种令人不太舒服的场合里和冷锋进行对话,正如冷锋所说,这并不能体现出他的真诚。

是他们的身份,让彼此关系如此的尴尬而微妙。

冷锋始终是冷静的。

他看到金焘年穿了一件紧身的半袖T恤,十分干净,神情有些疲倦但是并不狼狈,显然自己的队友还没有发现他们。

冷锋在第二天时设想过假意投诚改为卧底的方案,但实际上金焘年太不好应付,他至少会要求他说出一部分军方的后续计划部署,而冷锋却无法确定金焘年究竟了解他们多少,稍有不慎,可能就会连累自己的战友。

两人在这场博弈试探中再度陷入了沉默。

 

烛光跳跃。

金焘年叹气:“你为什么……一定要用这种不合作的态度,到底是什么让你这样抵触我?”

没想到冷锋也叹了口气:“要是你把你那些本事全用在国家科研开发上,别说抵触了,就是给你做牛做马,吃喝拉撒全奉陪,我都没意见,那时候你想甩都甩不掉。”

“有时候……这个世界,你想要守护的那些人,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,他们并不值得你付出生命……冷锋,第三天了,你有没有想过,这宗交易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对你下达命令的人一手促成的……你何苦做出不必要的牺牲。”

“如果我答应了你,那想害我的孙子都会瞧不起我,陈婶会哭的更伤心,我爹、我妈再也不会让我进家门……那种滋味,比死了还难受,可是你感受不到吧……”冷锋的话变得恶毒又讽刺:“金焘年,你真可怜……你是不是从小特孤独啊?我看到五星红旗的时候会热血沸腾,你会吗?你知道归属感这个词的意思吗?”

 

金焘年眼中仅剩的耐心和暖意果然全部褪尽。

金焘年从椅子上慢慢地站起来:“既然你一心求死,我能做的也就只有成全你。”

冷锋端正了坐姿,腰杆笔直:“谢谢。”

金焘年终于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。

“冷锋,如果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,我们会不会成为很好的朋友?”

“你错了,金焘年……如果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……”冷锋笑得嘲讽:“……你这样的人,也许根本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。”

金焘年缓缓举起枪,只是他始终侧着身,似乎是真的不愿意目睹这场他亲手造成的死亡:“冷锋,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
冷锋先是摇了摇头,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大喊:“有!”

“好,你说,我会替你转达。”

“我是……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,”冷锋挺直身体:“我宣誓:服从……”

金焘年猛地转头凝视,连眉毛都皱在一起,可是冷锋的语气却更加坚定,声音都变得洪亮有力:“……领导,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,服从命令,严守纪律,英勇战斗,不怕牺牲,忠于职守,努力工作,苦练杀敌本领,坚决完成任务,在任何情况下……”

冷锋仰起头毫无畏惧,他甚至是愉悦的:“绝不背叛祖国,绝不叛离军队。”

金焘年握紧枪把:“你不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敌人,但是,是最勇敢的。”

冷锋闭上眼睛,他微笑:“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敌人。”

 

金焘年走出仓库,他抬起手挡住眼睛。

依旧是个,艳阳高照天。


——END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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